“可是那是本王的……”
“王爷,您若是输了,这王府可是片瓦难存。”李诚开口打断了安王未出口的话。
安王的神色更是震惊,他的双眸直直的和李诚对视,眼眸中是怎么也掩不住的挣扎。
李诚说的对,若是他输了,他的两个儿子,他的王妃·
那是他的父皇不假,可是在他的那位父皇心中又何曾有他这个儿子?
他的母亲,明明也是贵门之后,可是他却为了皇后,把母妃的娘家灭了门。
甚至是就连母妃,他都不肯放过,他的母妃真的是病死吗?
他不信,定是皇后和他的父皇容不下他的母妃,才对他的母妃下了手。
虽然留了他一命,可是自小他的眼中何曾有过他这个儿子?
他每一次到中宫去,满眼都是他的那位皇兄。
他句句声声都是他的太子如何?他的太子仁心,他的太子孝义,他的太子是个好储君。
自记忆起,哪一次他正眼看过他一眼?
哪怕是他努力的比他口上的那位聪明太子先背出文章,可他的眼神仍然是落在站在他前边的太子身上,连丝余光都不肯给他。
他为父可以对他无情,那他为子,为什么不能
对他无义?
“好。”安王开口,一个字很轻,可是在他的心里却像是突然落下了一拳,砸的他心口和疼。
他终究是不够狠心,就算是他的父皇心中无他这个儿了,可是他心里仍就是渴望得到他这位父皇的认同。
“曾经本王以为皇兄走了,他心中的那位最完美的太子没了,他最喜爱的儿子消失了,他的眼睛里就能有了本王的一席之地。”
“可是,从他的那位太子没了之后,他的眼神里就再也没了光。他虽然终于肯正眼看本王了,可是本王心里也清楚,他那不是正眼看本王。他那只是不得不为大晋的江山挑一个后继之人。”
“虽然本王心里很清楚,他对本王只有需要,并无一丝父子之情。可是这十多年来,对于本王来说,本王心里还是很欢喜的。”
“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让父皇终于看到本王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本王终于让他正视本王了。本王怕他失望,怕对不起他的之份挑选,本王很努力的做好他每一次吩咐之事。”
“本王为了他满意,曾经去淮河救灾,亲力亲为,本王在大水泡了一天一夜,连口水都不敢喝,直到
大水堵上,才敢回去休息。”
“本王那次回京后,病了整整一个月,那也是他第一次踏足本王这安王府。”
“那一日,本王很欢喜。欢喜的觉着本王的所有努力终究是值得的,他的心中终于有本王这个儿子了。”
“可是·十年后,他的那位太子的儿子回来了,他看到了他的皇孙,他的心里再次没有了本王。”
安王的眼眸中尽是苦涩,他望着李诚:“李诚你说,本王到底是哪里不好?同是他的儿子,他心里眼里都是他的那位太子,就算是那位太子没有了,就算是那墨轻尘只是一个孙子,可是他却要把皇位传给孙子,也不肯给本王。”
“王爷,小民说句为民不该说之话,还请王爷恕罪。”
“王爷,陛下虽为君主,万民之皇,可他也是人,他也是人心。父母之爱子,虽都是亲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终究也是有不同的。”李诚说着伸出手:“王爷您看。”
“这手心里的肉,是可以攥起来护着的,可是手背上的肉呢?无论何时,都是没有办法护住的。”
“小民也曾像王爷一样心有不平,小民是孤儿未曾见过父母双亲,可是小
民的师父虽养大了小,可他的眼中也是从未有过小民的。”
“小民和师弟两人,他所看所喜之人也从来都是那个看起来更惹人厌的师弟。小民痛苦了很多年,终于有一天,小民想明白,小民既然得不到,那便不再去想。”
“小民离开了师父过自己的日子,自那之后,小民的心中也好受许多。”李诚看着安王:“王爷,人的心那么难测,也终究有一种爱叫偏爱。”
“他心中喜欢偏爱之人,无论如何做,如何错,在他眼中都是对的。这一点偏爱,是他心中的执念,任何人也改变不了。”
安王恍然:“先生说的对,人之偏爱人性之自然,本王就算是再怎么努力也是枉然。”
“就如先生所说,先生前去安排吧!”安王话落,伸手取下自己右手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