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这一拳,打你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谢淮眼眶一热,突然抱了下薛深,语气诚挚地说道:
“兄弟,谢了!”
几个警察目瞪口呆地看着谢淮旁边的薛深。
从薛深上天台,到他把谢淮给救下来,一共用了五分钟不到。
而他们的人拿着喇叭在楼下喊得口gān舌燥,劝了快半个小时,屁用都没有。
几个年轻警察盯着薛深走下天台时的背影,肃然起敬。
“刚刚救人的那个是谁?”
“薛深?打赢国内第一场劳动公益诉讼案的那个?”
“对,出道第一场官司,就上了国家日报的那个大佬。”
“牛bī克拉斯!”
薛深和谢淮下了楼。
谢淮妈妈走过来,看到谢淮安然无恙,眼睛一红,噗通就给薛深跪下了,激动得语无伦次了。
“小薛,阿姨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谢淮的命是你救下来的……”
薛深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扶了谢淮妈妈起来,说:
“阿姨,谢淮是我的室友,我最好的兄弟,应该的。”
谢淮妈妈对薛深千恩万谢。
她在楼下看得清清楚楚。
谢淮从栏杆上纵身跳下来的那一刻,是薛深不顾自己性命地冲了过去,死死地抓住了谢淮,把他拉上来的。
谢淮妈妈满脸感激,说她欠了薛深一个大人情。
以后,如果薛深有任何需要,只要是她能帮上忙的,她……义不容辞。
薛深笑了笑,没放在心上。
却没想到……
有朝一日他遭遇背叛的时候,是谢淮妈妈拉了他一把,将他救出深渊。
一旁。
谢淮伸出手肘,戳了戳薛深的胳膊,“我问你个事儿。”
“刚刚在十楼天台,我俯视楼下的车,跟黑色甲壳虫似的,根本看不清楚。”
“老薛,你是怎么能看清楼下的豪车,是宝马还是阿斯顿马丁的?”
谢淮百思不得其解。
薛深慢吞吞地开口:“瞎扯呗。”
谢淮:“……”
薛深:“反正你近视八百度,不戴眼镜你又看不清。”
谢淮:“……”
薛深问:“淮远公司和美美青团公司的事,是怎么回事儿?”
谢淮刚想说话。
这时……
一辆围了黑纱的殡葬车,缓缓开了过来,停在了谢淮面前。
穿了黑衣服的司机,下了车,对谢淮说:
“谢先生您好,您上午来我们殡仪馆订的车。”
“那个,谢先生,遗体在哪里呀?”
薛深:?????
谢淮咳了咳,不大自然地开口:“那个,我就是遗体。”
他前几天就想死了。
但是,安眠药是处方药,药店买不到。
割腕太疼,他不是医学专业的学生,又很有可能割不到大动脉,死不成。
所以,谢淮选择了跳楼,为了死得体面,连殡葬车都联系好了。
殡葬车司机:??????
谢淮抓了抓脑袋,“抱歉啊,出了点意外,我没死成。”
司机大怒:“不是,你消遣我呢?”
“我每个月的单子很多,忙得要死,没死人订什么殡葬车?”
“我可告诉你,订金不退啊。”
司机气得骂了两句脏话,转身就要开车走人。
谢淮一把拉住司机的手腕,“师傅……”
“gān啥玩意拉拉扯扯的?”
“师傅,钱都收了你得办事儿啊。”
司机气笑了,“不是,这又没有遗体,我办什么事儿?”
谢淮的性子,一点也不肯吃亏,“订金您都收了,那您就把我和我朋友送到淮远公司吧。”
薛深是第一次坐灵车。
车里yīn森森的,装饰了白花和huáng花。
还放着一首葬礼进行曲。
薛深打了个冷战,jī皮疙瘩都起来了。
谢淮皱了皱眉,掏出手机,“司机师傅,放这首吧。”
于是,灵车里播放的音乐变了。
“叠个千纸鹤,再系个红飘带~”
“愿善良的人们天天好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