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还是来了。”
小女孩扬起那张苍白的面孔,黑洞洞的眼睛紧盯着陆川,但语气却如同老友会面般,既熟悉又平静,“嗯。”
见女孩并未阻拦,陆川只匆匆应了一声,便快步走向床边,他深知以罗涵刚才的状态,外面那头怪物随时都有脱困的可能,来不及多想,他将手飞速伸向床边,就在即将碰触到画册的瞬间,它竟自己翻动着打开了,一道光芒闪过,周围陷入了一片纯白的环境,又是幻境!
“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对面唐悦可恢复了先前清纯可爱的面容,“不想。”
陆川干脆利落地断然拒绝,随后目光紧盯着女孩的一举一动,手中电光闪烁,做好了随时准备进攻的姿态,但谁知唐悦可消失在了对面,陆川脑袋一晕,眼前景色迅速转换,“这便是我的记忆。”
一道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陆川转头环顾四周却并没发现人影,但单从声音来看,陆川听出是唐悦可本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还不知道还能不能出去...
陆川深吸了口气,强压下心里的冲动,开始观察起了这个房间的各处,原来先前房间里布满了各种各样的玩具,显得格外温馨,那道声音并没有在意陆川诧异的目光,接着说道:
“我很幸福,爸爸妈妈都很爱我。”
眼前的房门忽然开启,一对中年男女推着一个双层蛋糕走了进来,“悦可生日快乐。”
说着他们将一只玩具熊递了过来,自己的身体也自然的跟着他们转动,看来这是要让自己感受她的生活,看着伸出双手,陆川若有所思,日子就这样一点一滴流逝,陆川逐渐地融入了此刻的身份当中。
唐悦可的能力不断影响着陆川的思维,此前的种种就像是阳光下的冰块缓缓消融。
“悦可,快看你弟弟,唐悦泽。”
母亲将一个婴儿举陆川身前,胖乎乎的小孩抓着他的手指来回摇晃,自己终于又有个亲人了,想到这陆川也兴奋地在他额头轻吻了一下,但伴随着弟弟慢慢长大,父母却要求自己所有事情都必须要服从弟弟,陆川心间忽然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看着他每天肆无忌惮地在自己的房间内胡作非为,陆川感觉那种异样的心情逐渐占据了他的内心,终于……
在一天午后,弟弟又来破坏陆川的玩具,看着自己最心爱的玩具熊被他亲手撕坏后,陆川鼓起勇气将弟弟从二楼的阳台上推了下去,一声尖锐的哭喊声后,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无比,陆川平复了一下自己躁动的内心,装作若无其事地坐在窗边等待着父母下班回家,“这是谁干的!”
一声怒吼划破了夜空,看到弟弟被摔死的惨状,父亲愤怒的将陆川独自一人关到了屋子里,母亲也只是在一旁低声抽泣,日子就这样过了好久,陆川每天都在担心,自己会不会被父母直接扔掉,只能在潜藏在床底的画册上,不停涂抹,靠着这种虚幻的美好,咬牙坚持着。
渐渐地...
陆川已经将画册视作了唯一的同伴。
直到一天傍晚,‘砰!’尘封的房门还是骤然开启,门口母亲的身影消瘦了不少,“出来吃饭吧。”
母亲只轻声唤了一句,便拉着陆川的手走下楼去,父亲的怒意也早已消失不见,转而变得像以前那样亲切,吃过饭后母亲轻声催促陆川快回屋睡觉,回到屋内,可能是太累的缘故,陆川很快便进入了梦乡,可能是与父母之间的关系缓和的缘故,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意识微微清醒,隐约间听到有人在自己旁边说话,“打个麻药吧。”
“不行!实验体必须保持活性,才能更好地融合!”
一个男子厉声将她喝断,“可是...女儿她...”
妇女似乎还在犹豫,声音也逐渐颤抖起来,“没有可是!你还想不想儿子活命!要是没有她,儿子也不会死!”
那道近乎癫狂的男声再次响起,“好吧...”
对面的妇女也最终妥协,昏沉中,陆川感觉自己被被抬到了一张硬床上,金属与皮肤之间相互刺激,使他变得越发清醒,‘嘭!’刺目灯光猛然打在自己脸上,陆川下意识拿手遮挡了一下,却立刻就被掰了下来,阵阵锁链的摩擦声响起,自己的手脚被金属镣铐完全锁死,动不得分毫,一张深蓝色的手术单迎面就捂在了自己脸上,虽然视线被遮蔽,但陆川还是能清晰地感知到冰冷的手术刀径直割开自己皮肤,没入肌肉之间,他甚至还能听到金属与骨骼碰撞时发出的脆响,鲜红的血液滴落。原本深绿色的手术单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