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里,徐大山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角落。
此时的他,头发凌乱,满脸胡茬,十分狼狈。
这个刚刚走出大山的年轻人,原本清澈和纯净的眼神里,如今满是迷茫和痛苦。
在看守所的这几天,他看到了扒手,(偷)窥狂,故意伤人的混混,卖假药的,走私的,以及出卖自己身体的女人......和男人。
无一例外,他们都做了错事。
可自己呢?
徐大山想不通,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几天,看着这帮人在十几平方米的小房间里,不停地吹嘘,吵嚷,甚至动手互殴。
他一如既往地坐在角落,沉默不语,也曾有人想要欺负他,结果打了徐大山半个小时,把自己累的站不起身来,徐大山却看都没看他一眼。
他只是想回瓦栏村了。
就在这时,看守所的狱警突然出现在了监室门口,他敲了敲房间的栏杆,“徐大山,出来。”
徐大山茫然地抬起头,似乎没有听清。
“快点,你的事查清楚了,你没事了,出来吧。”
这次他听清了,不知所措地站起身,心情复杂地跟着狱警走出了监室。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走廊,他的身体也慢慢变暖。
那股暖意化作河流,流向了他的眼睛。
薛燕青和张焕就在门口等他。
看到他们,那股暖意再也控制不住,这个高大的小伙子红了眼眶。
张焕却跳起来一巴掌打在了他的头上。
“别他娘的哭,我丢不起这个人!”
挨了一巴掌,徐大山也止住了要流出来的眼泪。
张焕却揉着自己酸疼的手掌,nnd,忘了他贼硬了。
他理解徐大山心里的委屈,徐大山虽然长得高大,说到底也只是个从小生长在大山里的大男孩。
可男孩想要成为男人,先要学会忍住眼泪,起码在别人面前不能哭。
徐大山调整了情绪后,急切地询问:“他们找到那个女孩了吗?是有目击证人为我作证了吗?”
薛燕青笑着开口:“有......”
“有个屁!”张焕直接打断了他。
“那些目击证人,根本没一个人站出来替你说话,不然你为什么会被关这么多天?”
自古以来,真话最伤人,情话最伤身。
得知没有人替自己作证,徐大山仿佛被人重重打了一拳,喃喃道:“为什么?”
张焕翻了个白眼,“很简单,他们怕被报复,而且,帮你说话,他们能得到什么好处?
“可是我......”徐大山想说的话却没有说出口。
“可是什么?你是不是想说,我做了好事,我应该被表扬,我应该被关心?你他妈醒醒吧!”
张焕怒气冲冲地看着他,“你救人的时候想的是什么?你为什么不先打电话报警,或者打给我和薛燕青?你为什么自作主张?”
张焕一连串的质问,骂得徐大山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张焕劈头盖脸一顿骂。
一旁的薛燕青也觉得张焕的话说得有些重了,“张焕,你不要这么说大山,他也是好心。”
张焕的火气更大了,“我骂的就是他的好心!他为了救人被冤枉,我不怪他,但是他期待有人替他说话,我就要骂他。
你既然想要救人,就别想着什么好人有好报,别想着其他目击者为什么不帮你作证!”
句句话如同利爪撕下了这个憨厚大男孩的所有盔甲,是啊,他这几日的迷茫和无助,不都是因为在期待别人的表扬和帮助吗?
最后,徐大山还是鼓起了勇气,弱弱地问道:“那个女孩,没事了吗?”
听到这话,张焕原本愤怒的表情变得缓和了许多,“她被罪哥的人软禁了几天,今天被放了回来,她没什么事。”
徐大山点了点头,“那就好。”
张焕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我教你的第一课,做事随本心,凡事莫求人,我不是生气你做好事,而是生气你太脆弱。
我可以用个善意的谎言哄骗你,说大家都为你作证,你是个好人,再去幼儿园给你要一朵小红花,可这样是在害你。外面的世界就是这样,要学会保护好自己。”
徐大山点了点头,眼神里再次映出了曾经的清澈,也多了一些坚毅。
看到徐大山想明白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