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珩还是无法习惯有人整日盯着自己的脸看,还张口闭口就是评价他的外貌。
更不敢相信他只是稍稍顺从了一下贺兰絮,她竟然就心甘情愿帮自己这么多。
他沉默着,如果贺兰絮注意看的话,就会发现他虽然脸上挂着浅笑,眼中却冰冷彻骨。
“皇上!”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孙志略显慌乱的声音。
沈如珩转过身,看向喘着粗气满头大汗的孙志,“说。”
“皇上,景云宫的人来话,说是贵妃娘娘遭歹人下毒了!”
孙志边说边瞥着贺兰絮。
众人当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从储秀宫来到景云宫。
守在门口的丫鬟一见沈如珩,立马朝他跪了下来,边对在沈如珩喊,边用目光指向贺兰絮,“皇上!皇贵妃好苦啊!已经被不轨之人毁了容貌,现在又遭人暗害,几欲丧命!”
贺兰絮听得头大,她懒得出声,身后的花姜却先张了嘴
“你好大的胆子,污蔑皇后不说,见了皇后还不行礼,当着皇上的面就如此蔑视宫规,我看你是活够了!”
几句话就将沈如珩拉了进来,瞬间将罪名抬高了好几个层次。
小丫鬟顿时面色一白。
随即想到皇上对皇后恨之入骨,以及皇上往日里对皇贵妃的宠爱,小丫鬟又挺直了胸膛。
“皇上,我们娘娘在里面生死不明,求皇上为娘娘做主!”
沈如珩一听生死不明,俊逸的眉头顿时皱在了一起。
“太医怎么说?”
“回禀皇上,太医说是中毒!皇贵妃今天一整天都未曾离开过景云宫,唯一一个与娘娘有接触的,就是前来训斥的皇后!”
面对小丫鬟言之凿凿的指责,贺兰絮甚至打了个哈欠。
“那不好好让太医诊治,找皇上有什么用?”贺兰絮看向沈如珩,勾了勾嘴,露出一抹惊讶的笑,“难不成你也懂医术?你会解毒?”
沈如珩面色一沉,“皇贵妃中毒,朕理应前来探望。”
贺兰絮又说“可是她们喊你来不是让你探望的啊,她们是让你来定我的罪的。”
“怎么说?”贺兰絮眼神闪烁,透着一股肆无忌惮,“先查一下,还是直接禁我足?”
沈如珩噎住。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记仇!
安静了片刻,他只得说“朕不会冤了清白之人。”
听到这话,贺兰絮才罢休,眼波流转间,她饶有兴趣地看向跪在地上已经呆了的小丫鬟,眼底透着幸灾乐祸。
“皇上,进去看看?”贺兰絮笑意盈盈。
沈如珩轻轻瞥了她一眼,神色愈发复杂了起来。
众人进殿时褚梦月已经悠然转醒,她脸上敷着厚厚的药,泪眼婆娑地望向沈如珩,“皇上,臣妾好痛。”
沈如珩看了她一眼,转头问一旁的太医,“可危及生命?”
太医一擦额头的汗,哆嗦着说“回皇上,贵妃所中之毒毒性极强,但幸好吸入程度不深,暂时不会危及生命。”
不知是不是贺兰絮的错觉,在太医说完不会危及生命之后,沈如珩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不少。
“那就好。”沈如珩例行公事般地嘱咐“好好给贵妃医着,留下什么病症,朕唯你是问。”
见沈如珩一直没问是谁下的毒,褚梦月又挤出两行泪,识大体地开口
“皇上,臣妾与姐姐自小一起长大,感情甚笃,她一定是受人蒙蔽,还请皇上饶她一命。”
听到这话,扣着指甲的贺兰絮抬眸看了她一眼。
饶她一命?
嫁祸她下毒便罢了,还想要她的命?
贺兰絮冷哼一声,淡淡开口“贵妃的意思是,毒是我下的?”
此言一出,先前跪在门外求皇上做主的那个小丫鬟忽然扯着嗓子喊了起来“皇上,奴婢可以作证!”
她跪在地上,挪着膝盖爬到沈如珩身前,大有一副舍生取义的感觉,“奴婢白日里看见皇后在斥责贵妃的时候手中拿着一个白色的管状东西,里面能明显看出藏有毒液。”
她一边说一边比划着,“那个管子的一端如绣花针般尖细,皇后定是通过那物什给贵妃下的毒!”
贺兰絮回忆了一下,这丫鬟说的大约是她当时拿出来打算防身用的那支麻醉针。
她心道这场陷害还是有备而来。
不过贺兰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