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姜然真正的身份（4）

姜然疑惑，“不是顾家？”

小五嗯了一声，言辞隐晦，“荣伯跟顾家关系匪浅，是从小看着二少长大的，一个长辈，也是二少非常看重的长辈。”

姜然心下了然，看来跟她猜的一样，荣伯的跟顾谨沉的伤相同，大约是同一场事故。

......

顾谨沉扶着颤颤巍巍的荣伯在客厅坐下。

隔着窗户，依稀能看到花园长椅。

正是姜然跟小五的方向。

荣伯转头，若有所思的遥望，浑浊的眼睛似乎藏着些不一样的光亮。

顾谨沉手指捏紧，忽然低声：“像吗？”

荣伯回神，没懂这没头没脑的一句。

“咳，阿谨你说什么？”

顾谨沉直视荣伯，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点细微表情。

“您知道我在说什么不是吗？”

荣伯彻底收回视线，慈爱呵笑，“阿谨，你要跟荣伯说什么就直说，不要打哑谜。”

顾谨沉停顿片刻，修长手指曲着，骨节摁出细微脆响。

“荣伯难道不觉得，姜然看起来熟悉吗？比如......她像不像您从前所认识的某个人？”

他吐字缓慢，咬音极重，刻意强调着什么。

荣伯一愣，怔怔看他，旋即笑起来。

“这丫头年纪不大吧？我怎么可能见过她呢。我也没觉得她熟悉，怎么，阿谨你觉得她像谁吗？”

荣伯语气很平静，乐呵呵的，听不出任何异样。

顾谨沉将所有情绪藏的很好，只有喉结轻微吞咽滑动。

挺拔肩背崩的很紧，肌肉也蓄着力量，似乎压抑克制着什么。

他缓缓哑声，“我以为，在荣伯看来......她长得会跟洛阿姨，有几分相像的。”

荣伯：“......”

扭曲的脸上，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连搁在膝盖上的双手，隔着手套，都在细微颤抖。

顾谨沉一瞬不瞬的直视荣伯，等待一个答案。

电脑模拟出，心妍长大后的容貌，总有出入，不能作为真正的根据。

他现在唯一能得到对比答案的，就是曾见过洛家太太的荣伯。

毕竟，作为洛家十几年的管家，再没有人会比他更熟悉洛太太的长相。

而洛太太生下的女儿——心妍，长大后大概多多少少也会像母亲。

顾谨沉想知道，自己有没有错。

姜然......她身上到底有几分，心妍的影子。

“咳咳咳。”

荣伯深吸了口气，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后背也佝偻蜷曲，咳嗽的比刚才在花园里，还要严重。

顾谨沉脸色一变，立刻翻出药雾，让他深吸。

荣伯却费力的摆摆手，挡开药雾。

“呼......”

他颤抖按着胸口又喘了几口气，勉强恢复。

顾谨沉只好替他慢慢顺气。

见顾谨沉神色如此森冷，荣伯长叹一口气。

“我，我没事，好多了。就是......过了这么多年又听人提起太太，难免想到从前跟先生太太，以及小姐，还在洛家的时候。”

简简单单一句话，让顾谨沉表情更沉郁。

荣伯不再看他，哀伤目光移向远处，哑声说。

“阿谨，我知道你在意什么，期待着什么。我也同样期待有奇迹。可是，我们心里都很清楚的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小姐她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