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以随时来找我。”殷副科长的语气很笃定,气场也十分强大。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她似乎压根不怕周灿闹。说明她背后还有人。能让医务科副科长如此卖力,幕后之人会是谁?恐怕至少也得是院级领导了。周灿想到这,不寒而栗。越大的单位水越深,人事越复杂。别说他这么个小规培医生,就算是主治级别也翻不起什么浪花。少了一两个规培生,医院几乎不会受任何影响。殷副科长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其实已经没给他留下任何腾转的余地。周灿站起身,目光冷冷的盯着殷副科长。直到对方有些发毛,眼底深处露出一丝季动。周灿这才不卑不亢道“你们有你们的决定,我有我的态度。这口黑锅我不背,绝不妥协。还有,如果这件事情只是某一位院领导的决定,那您可以转告他,未必能压得倒我。甚至有可能反噬他自身。如果是多位院领导的决定,那就说明图雅已经烂透了,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周灿这是直接把话挑明了说。殷副科长的脸色剧变,眼中透出的除了愤怒,更有惊恐。她似乎发现这个规培生远比想像的要强大,要更难拿捏。“最后一句忠告,人在做,天在看,只有行得正,才不会怕影子斜。”话落,周灿绝不拖泥带水,留他倒要看看,这世间究竟黑暗到了何等地步?还算不错的身家,以及来自父母的强大经济实力,都给了他很大的底气。另外,这事只需在阳光下一曝光,便没有人能够掩盖真相,也给了他极大的自信。有些委屈,他可以承受。有些亏,他不吃,绝不妥协。七尺男儿,宁肯站着亡,亦不会屈辱的跪着生。从医务科走出来后,周灿没有再回急诊科。而是直接买了十只白鼠回了公寓。打铁还需自身硬。只有把医术练得更强大,他才能够有话语权,有权重。甚至有那么一天,强到极致,可以直接藐视
一切权势压迫或干扰。在古代,各阶层按照三教九流严格划分,皇帝、文人、官员、医生、僧道、士兵、农民、工匠、商人。商人只是下九流的最底层。现代是法治社会。有真本事的人,那是真的有实力对抗普通权势。周灿今天受了委屈,他的心中便萌生了一个想法。有朝一日,争取组建自己的医疗团队,然后把医术做到极致。跳出医院的权势压迫与束缚。如果他不愿意,即便是院长来了都不管用。回到公寓后,他静下心,开始练习医术。只见他的动作沉稳,神情专注,似乎没受任何影响。难怪许医生说他身上有着别人所没有的静气。要是换作别人,哪怕是四五十岁的人,都有可能被气到无心做任何事。大约忙到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公寓门被人打开。“您请进!”金铭希推开门,侧身虚引。一道并不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老师!”周灿一扭头,发现是许医生来了,急忙放下手中的电凝刀,起身迎接。许医生一如继往的严肃。目光盯着周灿。“许医生见你没回手术室,有些担心,便让我带着他来找你。”金铭希在旁边解释道。周灿的鼻子发酸,刚经历了医院领导的无情与凉薄,许医生对他的关怀只觉得格外暖心。人间自有真情在。这个老师待他是真的不错。“小子,不是加了微信吗?本以为你多少会在微信上说一声。最终你什么都没说,一声不吭就回公寓呆着,还有把我当老师吗?”许医生的语气中充满责备。周灿请他坐下“这件事比较麻烦,超出了您能解决的能力范围,所以我就没有告诉您。”如果许医生仍是图雅的三大名刀,仍是主任医师,或许还能替他出面说两句话。现在的许医生,完全就是搁浅的龙,自身难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许医生严厉的目光逼视着他。金铭希看向他时,同样透着关心。人都是有感情的。看到身边亲近的人遭了难,同情和关心都是本能反应。“我昨天坐地铁不是救了一个异物卡喉的孩子吗?家属现在跑到医院找麻烦来了……”周灿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听完后,许医生的双手紧紧扣着椅子扶手,干瘦的手臂上青筋根根凸起。脸上充满怒容。“这也太欺负人了。你先别着急,我打听清楚以后再看看能否想到办法。”许医生到底是久经江湖的老手,虽然极度愤怒,却没有失了理智。更没有鲁莽冲动。“我看医院领导分明就是想要保护那个附二医院的上官医生。让真正的救人者来背黑锅,实在太不公平了。”金铭希气愤的说道。“只要小周不答应,他们想把这个屎盆子扣小周头上,不一定能成。搞不好,会反扣到他们自己头上。姓上官的医生本就不多,年纪又是三十**岁的样子。如果我没猜错,很可能是图雅附二医院培养的一张王牌。”许医生是图雅医院的老人,对总院、附二医院的事情都知道不少。周灿在医务科就猜到了一些。殷副科长竭力想要让他背下黑锅,为的就是保护真正闯祸的上官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