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技痒难耐,不知不觉间握着马鞭的手已然泛起青筋。
可惜。
不待他扬鞭策马,其脸上的开怀大笑便戛然而止。
一辆三架马车,如同风驰电掣般自他身旁窜过!
那驾车的士卒更是仰天长啸,恨不得速度再快一些!
“车里还有祭酒大人呢!”谷登云脸色一黑大吼一声。
怎奈何,此时的官道上到处都是隆隆马蹄声。
眼看马车愈行愈远,谷登云的面色漆黑一片。
勐地挥舞手中马鞭,重重地抽打在座下战马上。
“驾!”谷登云大吼一声。
吃痛之下的战马犹如离弦之箭般,飞快地朝前奔去!
他是说了全速前进不假。
姚思廉确实也说了无须顾及他不假。
但这并非就代表士卒可以毫无保留地策马狂奔!
谷登云来不及细想。
一路策马狂追,好在,其座下战马为全军最优之马。
不一会儿的功夫,两百余人彻底停在了路边。
谷登云快速翻身下马跑向马车。
尚未抵达之际。
姚思廉便已然摇摇晃晃地自车厢内走出。
不待谷登云开口致歉,姚思廉哇地一下勐地吐了出来。
谷登云面色一红,待姚思廉吐过之后。
急忙带着驾车士卒走上前来,深深地抱拳躬身行礼致歉。
姚思廉缓和了好大一会儿,这才微微摆手道:“谷百户无需如此,是老夫要求全速前进来的。”
“终究是老夫高估了自己,此事怨不得你们。”
见姚思廉并未真的生气,谷登云心中不由得微微放松。
再度致歉几句,马车再度缓缓前行。
只不过,这一次的速度不快不慢,保持在一个刚刚好的界限。
既能在天黑之前抵达驿站,又不至于让姚思廉过于颠簸。
......
随着时间的推移。
姚思廉等人最终还是在天黑之前抵达了第二处驿站。
驿站外。
闻得马蹄声传来的驿长早早地带着驿丞与一众驿卒恭候在外。
待见到来人身周足足有两百骑卒拱卫,霎时间自驿长往下,无不正襟衣衫。
姚思廉方一走出车厢。
众人便在驿长的带领下拱手行礼,恭身问好。
其无论是驿长、驿丞,还是那最普通的驿卒,言行举止间皆未有丝毫失礼之处。
无他。
毕竟此地是长安城的官道。
旱灾彻底失控之前,此地每日里不知要接见多少外地赴京之官吏,番邦朝贺之使节。
姚思廉定了定神看向此地驿长。
过百年岁,头发略有些花白,但整个人却异常的精神抖擞。
身着一件藏青色长袍,虽不华丽,但却异常的整洁。
一言一行间更是充满了不卑不亢,尽显大国风范。
就在姚思廉打量众人与驿站之际。
此地驿长再度行礼道:“敢问这位大人可有文书与牌符。”
随着朝代的更迭,驿站这一底层机构亦是愈发地完善。
无论是借宿驿站,亦或者向驿站要人、要马、要物资皆需要出示文书与牌符。
待其验证留存后方可使用驿站。
为保护驿站,大周朝甚至特意修订了邮驿令。
姚思廉回过神来,不慌不忙地自怀中掏出文书与牌符。
驿长双手接过文书与牌符,随即将牌符转交给身旁的驿丞,由其负责验证与留存。
而其本人则细细地查看起文书。
不一会儿的功夫。
驿长双手恭敬地将文书与牌符转交给姚思廉。
面色一正,躬身行礼道:“祭酒大人,方才职责所在,若有失礼之处,卑职于此向您致歉。”
姚思廉伸手接过文书与牌符,轻笑道:“驿长何出此言,查验文书与牌符本就是驿站职责所在。”
闻得此言,驿长不由得放松下来。
随即将众人恭敬地请进驿站。
原本昏暗地驿站,随着众人的到来,逐渐地明亮起来。
姚思廉略显诧异地看向身旁驿长。
要知道,众人抵达之前天色便已然昏暗了下来。
可烛光却是在众人抵达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