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是活蹦乱跳的生物，此时身上弥漫着腐烂的气味。

陆明溪赶紧退后了几步，她狠狠咬着牙，想要质问白云舒。

qiáng盗作恶，理应给他们教训，却罪不至死。

更何况，那几只鹿又做了什么，被她白云舒招来啃食人肉，然后活生生被撑死。

白云舒却在她质问自己前开口。

“他们该不该死，都已经死了。”

“你……！”

“我教你运用含天怨，可好？”

……

“含天怨，带来了？”

“嗯。”

陆明溪张开掌心，金色的含天怨正悬在其中。

她没有再看面前的女子，微微垂下眼眸。

白云舒却直到她在想什么。

“你在想，将含天怨带给我，此举，是对是错。”

陆明溪有时觉得白云舒此人近妖。

“你无非是想要那些祸乱人间的人得到惩罚，想要这天下顶上顶的权利，想要姜矣——看你一眼。”

“你觉得，不能辜负她给你的神骨，渴望成为和她一样的人，与她并肩。”

“姜矣舍不得杀的人，你为她杀。”

“哪怕，要杀的是沈cháo生。”

白云舒站了起来，莲步轻移，绕道她身边。

陆明溪都能闻到她身上幽兰的气息。

她故作苦恼的说：“只是，你没有理由。”

“若姜矣知道你所想，一定会说，你不明白。”

陆明溪闭上了眼，不愿再听。

姜矣从来都不是和别人解释的性子。

但沈cháo生又不同了。

尽管陆明溪处处与她对着gān，抢资源，拉拢世家门派，沈cháo生却始终没有对她展开报复。

后来有一年，在修仙山界的某一处找到了当初姜纵月的某个居所。

陆明溪下意识便想派人围护起来，防止他人破坏，等姜矣出关好告知她，可沈cháo生却先她一步，将姜纵月的居所用爆炸符纸轰炸了。

陆明溪气不过，率领弟子将沈cháo生的手下都绑了起来，没有一个人逃出她的包围，最后还是沈cháo生亲自来了一趟，三下五除二将那些人带了回去。

临走前，沈cháo生瞥了她一眼，倒是没动手。

陆明溪想要质问她的做法，刚迈出一步就被打退，最后落得沈cháo生这样一句话。

“我与姜矣同行多年，共生死算不上，也比与你情意重。”

……

陆明溪听了白云舒的话，又何尝不明白——

她们二人，都没有把她纳入其中。

随后，白云舒接着说道。

“现在，我可以给你一个理由。”

她冲陆明溪抬起指尖，陆明溪颈上戴的玉锁忽然漂浮了起来，通身泛光。

“她们从未告诉你，你本叫陆明昭，是陆朝的妹妹。”

陆明溪从来不知道，沈cháo生初见为她算的那一卦是什么结果。

“陆朝的妹妹，你说拿这个筹码和他jiāo换水玄镜，他会不会同意？”

姜矣的脸色不是很好，她刚才听沈cháo生说了卦象的结果，以及陆明溪的一生。

若她们没救她，她会被云清门捡到，凭着超出常人的心智，成为下一代云清门主的候选人。

若她们救了她——

沈cháo生说，她从卦象中看到了一句判词。

明盟堂下座，天地半崇光。

但无论如何，她都会与沈cháo生对立，最后被陆朝接回中州，作为明昭长公主度过后半生。

姜矣说：“我猜测，陆朝记忆缺失，未必会认。”

沈cháo生一笑，说这倒也是。

随后姜矣便提议说：“就把她送去云清门吧。”

沈cháo生却说：“可阿矣，她方才是主动拽你衣角的。”

姜矣皱眉，问：“你不忍心？”

“不啊，只是很有趣。”随后沈cháo生想到什么，说。

“你所修剑道，不需要一个继承人吗。”

“……”

沉默半晌，姜矣复而出声：“她不合适。”

陆明溪以为，她能够坐到这个位置，除了姜矣的神骨，靠的是自己的意志。

但她却忘了，沈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