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唏律律……”n
战马的嘶鸣此起彼伏,汇聚成一首战斗的乐曲,宣告着激烈的战斗即将在不久之后到来。n感受着身下战马的激动,轻轻勒了勒手中缰绳,暂时安抚了那不断踏动的四蹄之后,公孙衍的目光从自己的前方扫过。n与身下战马有着相同反应的马匹之上,是一名名全副武装的赤色魏骑。n今日,他们即将从这里出发,穿越数百里的征途,降临在那两军交战的战场之上。n他们会汇聚成为一柄最为锋利的匕首,给予敌人的要害以致命的一击。n双眼之中一道锋芒浮现,公孙衍的左手按上长剑的剑柄,向着面前麾下的士卒、向着这些与他并肩作战的同袍下达低沉的军令。n“出发……”n“喏。”n战马的嘶鸣被马蹄踩踏地面的声音所遮掩,逐渐汇聚成为了一阵低沉的隆隆战鼓。n……n“咚咚咚……”n灵寿城外,隆隆的战鼓声倏然而起,宣告着一场大战即将降临在这座中山国都。n“呜……”n悠长而又苍远的号角同时被吹响,为辽阔的战场更是增添了几许肃杀。n“唳!”n忽然,一道苍鹰的啼叫在高天之上响起,随之一同出现的是一支急坠直下的黑色羽箭。n黑色羽箭在即将坠地前猛然止住下落,翅膀强健挥动了几下之后,便顺势落在了中山军队的旗帜之上,闪烁着锐利的双眼冷冷地注视着对面。n将苍鹰的一番动作收入眼底,中山军主将司马喜缓缓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目光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肃然。n对面的赵军军阵严整之中夹杂着几许淡淡的肃杀,身经百战的司马喜知道这绝对不是一支可以轻易击破的军队。n若是可以的话,他是不会让自己麾下的士卒去与这支军队正面交锋的。n因为那意味着残酷的搏杀,意味着要付出巨大的伤亡。n但是如今战争的局势、中山国所面临的困境却让司马喜不得不打这一仗。n唯有击破当面的赵军,才能挽救中山军队对于战争胜利的信心;唯有击破当面的赵军,他才有勇气、有底气去迎战更加可怕的对手。n此战胜,中山国或有一线生机;此战若败,中山国便是那魏国砧板上的鱼肉。n这一战不得不战,这一战不得不胜!n长剑出鞘的声音在耳畔回响,激励战心的话语在战前早已经说了无数遍,此时此刻司马喜用吼声下达了一道十分简短的军令。n“进攻!”n一声令下,伴随着军阵之中、高塔之上的令旗飞快地舞动,手持利刃的中山士卒缓缓向前推进了起来。n“君上,你看……”n顺着相国肥义手指的方向,身处战车之上的赵侯赵语已然注意到了对面中山军的动向。n“既然对面司马喜已经出招了,我赵军也不能没有一点反应。”n“将士们,洗雪我赵国昔日的耻辱,重振我赵军曾经的声名,就看这一战的了!”n“传我号令,众将士……”n“迎击敌军!”n“喏。”n伴随着赵侯赵语迎敌的军令,枕戈待旦许久的赵军同样开始向着对面的中山军推进起来。n 在激射而出的箭矢所奏响的残酷乐章之中,双方的前锋很快碰撞在了一起,一场你死我活的阵战随即而起。n“杀……”n仇人见面,分外眼红。n如果从鲜虞部落之时算起,赵国与中山国的争斗又何止百年。n一代又一代你死我活的战争之下,赵国与中山不仅有国仇,更是不缺少你死我活的家恨。n注视着对面一名身着铁甲的中山军,一名赵军士卒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利刃。n他的父亲与叔叔便是死在了中山人的手中,而今日他就要用手中的长剑为他们复仇。n“呼……”n一道粗重的喘息声中,手中利刃微微向下,赵军士卒整个人猛地冲向了对面的中山军。n“铛……”n当一道金属相交的声音在两人之间响起,眼见着自己的攻击被抵挡下来,赵军士卒几乎是下意识地将右脚踹了出去。n一道重击之下,中山士卒接连向后退了好几步,整个人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n瞬息之间,赵军士卒的长剑紧随其后,趁着中山士卒不备直接向着要害而去。n长剑奋力刺穿了铁甲,鲜血顺着利刃流淌而出,这一场几乎发生在数息之间的战斗已然有了结果。n当然,这样一对一的战斗毕竟是战场之上的少数,以多欺少、恃强凌弱才是战场的常态。n只是面对前方几乎数倍于己的赵军士卒,一名手持铁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