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先被挟持住还在那里喊,“这里不是京城,等我为都统大人报完仇随你们发落,弓箭手!”
“等等!”左云蘅指着那些就位的弓箭手,“你是准备让这些士兵给你陪葬吗?还是说,他们愿意给你陪葬!”
穆翊安说:“国有国法,这个案子应由本地县衙审判再上由大理寺审议。县令大人,把他们兄妹俩收监吧。”
看着他们俩被官兵压走,左云蘅叹了一口气,“倘若我早就知道这个事,我也不知道该不该阻止你。一方面,我不是你,我没法体会到你内心的痛苦,还有一方面,你娘当年拼死救你们兄妹出火场,肯定是希望你们好好活下去,不要生活在仇恨的痛苦中。你放心,我会尽全力帮你们的。”
叶木苦涩地扯了一下嘴角,“如果我早些年遇到你,我们知心一点,知心到把我心里的秘密与你分享就好了,或许就不会有今天的事儿了。”
“云蘅姐姐,对不起。”顾楚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左云蘅抬起她的头嫣然一笑,“等你们兄妹以后来京城一定要来找我,我请你们吃京城最好吃的聚三斋。”
“梁大人在院士房间的暗室里。”这是叶木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望着他们被压走的背影,这个结局或许是最好的吧。
外面突然传来兵器碰撞的声音,之后有一个士兵慌张地跑进来,“禀告各位大人,两位嫌犯撞柱自尽了。”
几乎是同时,左云蘅跑出去就看到他们趴在地上,血流如注,手还依旧牵着。
………………
梁颂被关在暗室里将近半个月终于被救了出来,他本人已经面色如蜡,就剩一口气吊着了。
处理完梁颂,左云蘅三人把叶木和顾楚埋在獠猗族村子那里,希望他们两人能在地下一家团圆。
沈凡盯着鼓起来的坟包,感慨万千,“没想到顾楚也是獠猗族的人,难怪当时那么激动。不过大人,你是怎么知道她和叶木是亲兄妹的。”
“那天晚上更深露重,穆翊安给我披了一件衣服,后来我又披给顾楚。她反应激烈推开了我,后来又想到之前我给叶木披围巾,他也是反应激烈,我一直想不到原因。后来我听完他们的故事,我想,因为他们曾经目睹自己的爹被人活活勒死,才不愿意有东西围上自己的脖子吧。”
沈凡摸上自己的脖子摇摇头,从衣服里拿出信封递给他,“这是昨晚,顾楚托我给你的。”
左云蘅打开一看,纸上没有字只有晕开的墨。
“怎么脏了?我一直好好放的。”
“这不是脏了,这是獠猗族的宝藏。”
“那宝藏究竟是什么啊?”
“山上山,是一个出字,指的是出自黄行山,水中水就是宝藏的位置,最后一句说的是宝藏是什么。”
穆翊安眼睛一眯,“是铜油。点起铜油,就可以燃起熊熊烈火。”
沈凡大惊,“文都统他们千辛万苦要得到的宝藏,居然是铜油,可悲啊,为了私念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
其实,找到宝藏也没有用啊,开采铜油要朝廷批准才可以。
可笑他们竟然为了一个得到了也没有用的东西毁灭了一个族群,真是太可悲了。
她想,死对于他们兄妹来说才是解脱,才是最好的结局。
掏出叶木谱的新曲,以后她的悲伤曲库又要来一位客人了。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
回去的路上,左云蘅把这半个多月的事情从头给梁颂讲了一遍。
梁颂无可奈何地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时以糊涂啊。”
由于梁颂身体还未恢复,所以行车的速度慢了些。
路上时间无聊,上司在旁左云蘅也不敢拿出话本明目张胆地看,只好拿出叶木谱的新曲看。
梁颂撇了一眼书,难得地搭话:“洛风,好名字,看不出来你通乐理。”
“大人,技能这种东西是看不出来的,就像当初你并不认为我会探案一样。”
“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苍天,这是什么难得的场景,那个不可一世举旗呐喊拒绝女子为官的梁大人还是眼前这位吗?
不会被夺舍了吧,管他呢,道歉了就好好接受。
梁颂自然是没看到左云蘅被书挡住的脸此时笑得有多猖狂。
“咳咳,您现在知道也不晚。对了。”她把书放下,“我之前翻看从前卷宗,怎么四年前的部分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