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贞一路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她还是放心不下孙仁,等她回到盘龙村的时候被这满目疮痍给惊住了。
整个村落被洗劫一清,还有随处可见的血迹让人看了就发慌,杜贞双腿不自觉地发颤,她不知道自己回来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一阵光亮打了过来,杜贞惊慌地抬头,只见两个光膀子大汉走了过来,“咦,大哥,这还有一个小娘们!”
其中一个男子颇有兴致地看着杜贞,他最喜欢这种风韵犹存的少妇了。
那名被唤作大哥的男子将火把打向杜贞,杜贞抬手挡了挡光亮,她目光惊颤,脸色一白,这些人竟还没走!
最先发现她的男子欺身就要压向杜贞,杜贞这才反应过来,拔腿就要往回跑。
可她一个女子哪里跑得过两个大男人,杜贞还没有跑远,那男人只是阔步向前就追上了她。
他一把抓住杜贞的手腕,杜贞就再也挣脱不开了。
她浑身颤抖,这副模样让男子更激动了,他调笑到,“别怕,哥哥一会好好疼疼你!”
“不要,你们这群畜生!”
那男子气急扇了杜贞一巴掌,杜贞捂住脸颊,眼中满是绝望。
在屈辱中忍受了大半夜,直到天边泛起光亮,第二名男子才意犹未尽地从她身上起身。
杜贞后悔啊,为什么她还要回来,她感受到一股热流从身下划过,无声的眼泪自眼角划下,“孩,孩子!”
那男子提起裤子,看到脚下的血迹,暗骂一句,“真是晦气!”
杜贞双眼无神,一股愤懑侵占她的内心。
她想起小时候父母重男轻女,偏心哥哥,十二岁就将她卖给一个大她十多岁的鳏夫,那鳏夫喝了酒之后就对她非打即骂。
大冬天去结冰的河面洗全家的衣服,一年不小心失足跌进河里,九死一生才从里面爬出来,回家之后孙仁丝毫没有担心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反而皱眉让她立马去做饭。
十五岁的时候,孙仁喝醉酒和她行了夫妻之礼,那个晚上难熬的就像今晚一样,不过之后她也就认命了。
她想要和孙仁好好过日子,但孙仁出去赌博欠了一屁股债,自己一个弱质女流干着男人的活,熬了十来年才将他欠的债堪堪还完。
哪曾想一朝天灾人祸接踵而来,全家都快要吃不上饭了。细数她短短的二十多年,竟没有过过一天的好日子。
冯素娘是她儿时的伙伴,她说的话绝对不是欺骗她的,但是她内心里是不愿意承认的。
若真像她说的那样,自己这真的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笑话。
悲痛到极致她突然大声笑了起来,两个男人被她异常的行为给吓了一跳。
杜贞想到她儿时最好的玩伴冯素娘,十八岁带着兄嫂的祝福嫁给自己心心相印的人,没过两年好日子,那人被狼咬死了。
可哪怕孀居多年,冯素娘依旧吃喝不愁,她镇上的兄长时常给她寄些吃食衣物。
她倒是走的轻松,因为村里再没有别的家人,可自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
杜贞现在不管不顾,她突然萌生了一种想法,为什么只有她的人生是这样的,为什么只有她受着这种苦!
她突然冷声说道,“你们不是要钱要女人吗,我刚刚看见两个貌美的妇女,一行妇孺里只有一个壮年男子,而且他们还有两辆马车,看着应该是远行的人,身上钱财怕是不少!”
其中脾气相对比较暴躁的男子提了杜贞一脚,杜贞也没有任何反应,“刚刚你在发什么疯,吓老子一跳!”
另一个人眼冒精光,“你说的可是真的?”
“哼,爱信不信!”
瞧她这副样子,男子信了一大半,他转了转眼珠,“那些人碰上你这种人可真是倒霉!”
杜贞丝毫不在意,继续说道,“不过我可提醒你们一句,你们要去的话可得多带着一点人,光凭你们两个怕不能百分之百成事!”
第一个男人还是有些狐疑地看向杜贞,“你真有那么好心吗?”
杜贞麻木地摸索着旁边的衣物,静静地穿上衣服,“我想知道村里的那些人怎么样了?”
男子被她突然转变的话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竟直直回答道,“男的煮了吃肉,女的就像你一样,给我们兄弟解乐!”
杜贞又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流出了眼泪,“孙仁该死,我爹娘也该死,他们都该死,这世道,这世道,哈哈哈哈!”
男子冷啐了一声,“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