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舒跟着侍卫来到昨晚那个院子,偌大的一个宅子,一路上一个人也没看到。
刚经过月亮门,就见那只大黑猫蹲在门前。
顾云舒眼前一亮,脸上浮笑,快走两步,谁知道那黑猫很不友好的呲牙呜喵叫了一声,嗖的一声溜走了。
她有些纳闷,明明是自己养的那只大黑狗呀,怎么会不认识自己了呢。
“姑娘,请进吧!”
顾云舒还没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药味儿,这味儿她最熟悉了。
她抬腿踏进去,帷幔里面躺着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他紧闭着双眼,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好几层被子。
“主子,主子!“望弗恭敬地走过去,轻声叫道。
那人没有丝毫的反应,望弗有些着急了,走上前去晃动他的胳膊。
“主子,主子你醒醒呀!”望弗急的眼泪都在眼里打转了。
“别晃了,他昏迷了!”顾云舒说着走上前去说道,“把他的眼皮扒开!”
“什么?”望弗擦了眼泪,好像没听懂一样,诧异问道。
“把他眼皮扒开,我看一下他的眼睛!”顾云舒说着扒了一下自己的眼皮。
望弗有些迟疑,但看顾云舒那笃定的神情,上前一步,俯在沈宸奕的身边,扒开他的眼皮。
顾云舒看了看,轻描淡写地说:“没事儿,就是晕了!”
随后把三根手指轻轻搭在他的手腕上。
“他身上有伤吧?”顾云舒把手移开问道。
“姑,姑娘你怎么知道?”望弗瞪着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
昨天打探的消息,顾家姑娘没有医术的呀?而且这性情也不符呀?
他把疑问咽了下去,眼下最重要的是救主子。
顾云舒拿出银针轻轻捻入他的腕子。
“把脸上的面具拿开!”顾云舒冷淡说道。
“这个,不行!”望弗神情有些慌乱急忙开口,“面具不能拿!”
“那这个病,我看不了!”顾云舒最讨厌家属不配合。
望弗突然跪在顾云舒面前,含着泪诚恳说道:“求姑娘救救主子吧!”
顾云舒昨天晚上在他手里找针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腕,还闻到一股血腥味儿,她知道这个男人有伤在身,而且已经发炎。
料定他一定会发烧的!
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侍卫,心里想,说不定人家有难言之隐,算了,不勉强他了。
“把被子掀开,他扶起来,靠在你身上!”顾云舒冷声说道。
望弗忙不迭地爬起来,坐到床上,慢慢把沈宸奕抱起来。
顾云舒在他后脖梗子上扎上了银针。
片刻之后,沈宸奕只觉得浑身通畅无比,一直虚浮的身子终于落了地,他想抬起千斤重的眼皮,未果,只是轻轻动了动眼珠。
一个遥远的如天籁般悦耳的声音传入他的耳膜:“烧的这么严重!”
沈宸奕迫不及待的想再次听她说话,可没了声音。
他急的握紧了拳头,用尽全身力气四处寻找,可四周一片漆黑,他竭尽全力想看清楚,模糊中好像看到了一个眉如翠羽,肌如白雪,齿如含贝的姑娘。
还没看清楚,就又晕了过去。
“姑娘,我主子刚才好像动了一下,现在又不动了,这脸还红成这样,是不是不行了!”望弗红了眼眶,焦急地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顾云舒一声不吭地把他身上的银针取下来:“把衣服给他脱掉!”
“啊,现在就穿寿衣呀……。”望弗强忍着眼泪,心疼又绝望地对沈宸奕说:“主子,你可不能就这样死了呀!”
顾云舒皱眉,不解地问:“我说他死了吗?”
“没,没死?”
“死不了,你把他上衣脱了,再去拿一碗烧酒!”
望弗管不了那么多了,七手八脚就把沈宸奕的上衣扒了下来,抬手抹了一把泪就要往外跑。
“等等!”顾云舒又想起来什么朝望弗喊道。
望弗慌忙刹住脚步,回头看到主子赤裸着上身躺在床榻上,又看了一眼如花似玉的顾云舒,他的脸腾的一下子就红了。
“有鱼腥草、甘草和金银花吗,让人给他煮些水喝。”
“有,好,好的”望弗看着一脸淡定的顾云舒,结结巴巴地说,砰的一声撞到了柱子上,他顾不上疼,扭身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