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晚上八点,晏鹤庭就回到了新房。
他刚一进门就听到从客厅里传出电视剧的声音。
晏鹤庭从鞋柜里取出拖鞋,脱下脚上的皮鞋,板板正正地放在了姜栖那双裸色高跟鞋旁。
他抬脚走进客厅,瞧见穿着睡裙的姜栖正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把自己的东西归类整理着。
姜栖闻声抬眼看他,却没说话。
晏鹤庭的脚步微滞,“吃过饭了吗?”
“没有。”姜栖还没腾出时间给自己做饭,只顾着收拾东西了,“我不饿。”
晏鹤庭再无多言,脱下大衣外套搭在臂弯,单手扯着领带上楼回了主卧。
一两分钟后,晏鹤庭打开主卧门走了出来,那未扯下的领带还松松垮垮地挂在他的脖颈上。
他站在二楼玻璃围栏旁,低头看着楼下客厅里的姜栖。
“姜栖,主卧里的东西呢?”
他是问姜栖的东西。
衣帽间里那些挂着吊牌的新衣服都不见了,就连浴室里姜栖早上还用过的洗漱用品也不见了。
姜栖头也没抬,淡声回答道:“我的东西自然不会在主卧,我住次卧。”
晏鹤庭快步走下楼,来到姜栖面前,“我们不住在同一个房间里?”
姜栖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手上收拾的动作还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不然呢,又不是真婚姻,偶尔疏解欲望履行一下夫妻义务就算了,为什么要住在一个房间里。”
“我住次卧,你住主卧,这样我们彼此都有合理的个人空间。”
“再说了,协议里也没说我们一定要天天住在同一个房间里吧。”
晏鹤庭如鲠在喉,一时之间却又无法辩驳。
姜栖不用抬头也能想象到男人此时的脸色并不好看,可她还是说:“晏鹤庭,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而是在通知你。”
“好。”晏鹤庭声音低沉了几度,“我去给你做饭。”
闻言,姜栖一愣,抬着的手垂了下来,目送着男人走上了二楼。
人明显已经不爽了,还要给她做饭吃?
该不会趁机下毒吧?
姜栖瞬间想象到了一个画面——
明日一早,一则下毒杀妻的早间新闻在童云想所在的电视台新闻直播间播报出来……
姜栖笑了一声。
继续整理着手头上的东西。
“铛铛铛”的切菜声不断从厨房里传出。
姜栖已经归置好所有东西放进了次卧,闲来无事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剧。
此时,姜栖的耳边一边是电视剧的声音,一边是又急又快又响的切菜声。
也许是姜栖的错觉,晏鹤庭那执刀切菜的声音好像在控诉她一般。
姜栖不懂他在气什么。
只是不住在同一个房间里。
又不是不和他做了。
又过了几分钟,厨房那边的声音消停了些。
看着电视剧里男女主一起吃饭的情节,姜栖觉得有点饿了,起身走向厨房。
“吃什么?”
虽然是在发问,但姜栖已经看到晏鹤庭做了什么。
是水饺。
一闻就知道还是她爱吃的芹菜猪肉馅的。
“水饺。”正在下水饺的男人还是不厌其烦地回答道。
姜栖走了过去,从碗柜里取了一只瓷碗,跻身到晏鹤庭身旁,动作自然地从他手里拿过菜勺,从正在沸腾冒泡的锅里舀了一碗水饺汤。
她吹了吹热气,小抿了一口,不但没离开,反而倚靠在了一旁的料理台边沿上。
“怎么不下速冻的?”
“现包的总比速冻的要好些,无论是营养还是口感。”晏鹤庭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令人难辨喜怒。
姜栖身姿灵活地换了个位置,端着没用完的水饺馅闻了闻,毫不吝啬地夸赞道:“这馅闻起来很香,你倒是很会做饭。”
“只是——”
她忽然话锋一转,用开玩笑的口吻说:
“这次是剁水饺馅,下次是不是得把我给包进去了?”
“果然啊,都说结婚最大的好处就是能最快锁定嫌疑人。”
晏鹤庭瞥了她一眼,扯了扯嘴角,“我没生气。”
姜栖点头,“哦,我也只是在开个玩笑。”
“刚才是我鲁莽了。”晏鹤庭向她道歉,“没有下次。”
“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