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假期的最后一天,寒潮来临,天阴沉的要滴出水来。
斯年最不喜欢这样的天气,是那种透心凉的寒冷,而且冷得你无处可逃。
暖气还要过几天才来,每年这段时间,都是滨江最难熬的时刻。
中午时分,林知然又打来电话,说晚上滨江大剧院,要上演芭蕾舞剧《天鹅湖》。
如果换做别的事情,斯年已经想好,从此对林知然要一口拒绝的。
但是《天鹅湖》的诱惑实在太大了,斯年没抵抗住。
斯年想,下次一定拒绝。
滨江是个很富有音乐气息的城市。每天全市各大剧院戏院,都有不同的剧目在上演。
这就满足了不同层次滨江人,各种品位的需求,从阳春白雪到下里巴人。
《天鹅湖》是真地好看。斯年很喜欢,她从小就喜欢芭蕾舞。斯年心中一直有个文艺梦。
美中不足的是,看剧时,林知然不停地在斯年耳边巴拉巴拉,搞得斯年无法专心看剧。
剧间休息的时候,林知然告诉斯年的一件事,更让斯年一下子趣味索然。
林知然说,市委书记姚振亚很不喜欢柳凌寒。柳凌寒不日将从江北区被调走。
斯年听完,有点心乱如麻,她无法确认林知然的消息的真假。
想想,又不好直接去问柳凌寒。斯年有些颓然,舞剧突然变得黯然失色起来。
斯年没有心情再看下去了,心头有了不好的预感。
后面,林知然再和她说什么,她都没有听进去,心里空落落的。
第二天早起,天依旧阴沉沉的,又刮起了北风。风刮在脸上,像小刀在割皮肤,疼。
斯年在家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司机来接。打电话三个人都不接,斯年只好打车去了公司。
到了公司,斯年接到其中一个司机的电话。
原来,昨晚他们三个人一起外出打游戏,早晨一起坐着花臂的小奥拓去取车。
半道拐弯时,由于车速太快,和一运渣土的大卡车相撞。
现在三个人,不同程度都受了伤。已经被交警就近送到附近的医院进行救治。
斯年特意问了一下,都没有生命危险。只是都要休息一段时间。
斯年抚了一下胸口,人没事最好。
关于休息一事,斯年一点没打喯儿。跟那个司机说,治病保命要紧,其他都不是事。
斯年让他们安心修养,每个人先各支取三个月工资。
放下电话,斯年就打给了施若远,把三个司机的事情告诉了施若远。
施若远听后,竟然有些欣喜若狂。
“恭喜妹妹,真是老天都帮妹妹啊。”,施若远哈哈大笑道。
“妹妹吉人自有天相啊。”
“他们不是在工作时间出的事,按劳动法,都与妹妹无关啊。”。
斯年不知怎地,觉得施若远的口吻有些艳羡的感觉。
斯年说不好听施若远的口吻,到底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就是怪怪的。
“妹妹有事外出,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去给你开车,妹妹有事,我这个当大哥的,义不容辞啊。”
施若远很敞亮地说到。
之前施若远这样说,斯年从未接这个话茬,斯年觉得这样多少有些不妥。
一个大处长给自己做司机,传出去这也不是事啊。
不过今天事出紧急,而且在斯年内心,值得相信的滨江人,屈指可数。
施若远和吴智辰,是她相信的少数几个滨江人之二。
“那大哥我也不和您客气了,有需要时我一定张口。”,斯年这次没有再拒绝。
放下电话,斯年想起一件事,还是得确认一下柳凌寒的事。
她喊来刘副总,让他去经常办事的那些单位,都打听一下,到底有没有这件事。
反正斯年是不敢直接问柳凌寒的。如果是真的,她想柳凌寒一定会告诉她。
但是如果是真的,她也不知道该和柳凌寒说些什么。
按官场的规矩,这是从横向转至纵向,这是领导对你不信任的表现。
这种时刻,斯年真地不知道怎么安慰柳凌寒,
以斯年对柳凌寒的了解,柳凌寒会云淡风轻地不提自己的感受。
斯年和柳凌寒的关系,还没有到达交心的程度。柳凌寒不会和他说和人感受的。
斯年想到这里,心里微微有些难过。
到中午快吃饭时,刘副总回来了。
果然和斯年预判的差不多,说什么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