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非常好，你厉害，你真棒！！今天要不是我问，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他心头又是心疼又是气愤，心疼他的遭遇，气愤他的隐瞒。

当年那个红眼雪貂是在所有同族的看护下渡过的，阿樰呢？那时他孤身一人又是重伤之身，如今还避重就轻！

樰凋浅笑：“都过去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阿柒知道，这已经是很久远很久远的事了，久到那些痛苦早已消弭。可如今骤然得知，手指还是忍不住颤抖，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轻飘飘一语带过？

“好啦好啦！我这医术都撂下上万年了，现在得从头学起，你有生气的功夫，不如把你手头的医书复刻给我。”

阿柒无奈，瞪了他一眼，开始从柒笼空间往外掏医书。

“啪啪啪啪！”一连串的书籍玉简竹简布帛动物皮树皮堆到一起，足足十来堆。

“这些先看着，边看边刻录，看完了还给我，我再给你新的。”阿柒用神识探看空间里的东西，“要不要再给你点药材练手？”

樰凋摇头：“不用，我这里种了不少药材，还有不少堆在库房，练手够用了，要是不够我跟你说。”

“那行！”阿柒也不勉强，而后想起温昭的情况，迟疑地问，“你打算让他就这样一直待在无题坞里？”

樰凋摊手：“你也知道他是空间体质，现在修为太低，他的体质会带着他四处穿梭。小熙在这里悟道，我不放心放他一人呆在这里，只能先拘着昭昭了。等他养好身体，我带他去虚空感悟空间之道。”

到时候师徒两个各自感悟各自的，不用一方配合另一方。

阿柒见他已经有规划，补充道：“想必你也看出来了，他的心理情况存在隐患，悟道怕是会走偏。我以医者的身份建议你先梳理好他的心境再悟道，底子歪了以后再想纠正就难了！那需要无数的时间去填。”

这话提醒了樰凋，他当年就是一时走偏，后来在小桃的树枝上躺了上万年感悟，一点点纠正他的道。

阿柒见他有所感悟不再开口，点到即止。

第二日，樰凋和温昭坐在玄水湖畔的长椅上谈了一个半时辰。下午的时候，阿柒陪着重新封印了体质的温昭出了无题坞，在冰原上漫步，重新接触外面的世界。

每天向外多探索一点，花了两年的时间走遍冰原的每个角落，温昭结识了雪地上开启灵智的精怪，也投喂了无数蒙昧的小动物。

然后告别它们，继续探索。

……

端坐玄冰之上的人眼睛也越来越亮，随着手指的摆动，夜幕中的星星如臂使指，按照他的排布或前进或后退，或亮起或暗去。

应熙闭目内视，看着法相背后的星图，浩瀚无垠，星辰如海，簇拥拱卫着居中的紫薇帝星。

凝而不重，透而不虚。

应熙渐渐上升，一方星光凝成的宝座在他身下成形，优雅又华贵。双腿自然垂下搭在脚踏上，斜倚着扶手单手支颔。荷瓣状的双眼慢慢睁开，原本的悲悯温润被自信锐利取代，锋芒毕露。

满天星子光芒大作，直直照耀下来，在他周围环绕雀跃，庆祝他们的王正式登基！

冰女出现在不远处，福了一礼：“恭喜！”如今的应熙已经可以让她平等对待，不再是樰凋的附庸和临时的合作者。

应熙从宝座上站起，道道星光为他凝出台阶，一步一步走下，最后落在雪地上。他右手食指在她眉心轻点：“小小谢礼，还请笑纳！”

她从未催促过他离开，甚至控制着让风雪不要打扰他，这些他都知道。

冰女惊喜地看向他，这次深深福了一礼：“多谢！”

星辰一道她一直无法入门，这次应熙为她留下星辰之道的种子，只要感悟个十年八年必能发芽。得此机缘，如何不让她激动？

应熙挥手，身后的宝座和台阶消失，他越过冰女向冰原外离去。冰女回头时，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背影，再一眨眼，已然消失。

第一个发现应熙的可能是樰凋了，他正和阿柒坐在崖顶上讨论刚摘的一株药材。温昭则在不远处投喂一只小海东青，它大概是走丢了，肚子饿得很，逮着他丢过来的生肉撕咬吞吃。

“怎么了？”阿柒见他突然站起身，纳闷地开口。

樰凋嘴角露出温暖的笑意：“小熙出关了，马上到。”他和应熙结契在识海，通过印记可以感知对方的位置。

话音刚落，应熙已近在眼前，樰凋赞叹：“小熙果然天资卓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