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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鹤鸢走后不久，凌晏如将宣纸烧掉，不留一点痕迹。

他并不担心花鹤鸢来了首辅府会谈的消息传出去。首辅府里每个人都会守口如瓶，花鹤鸢似乎没有来过一般，保持着往日的肃静。

凌晏如简洁的的桌上没有什么摆饰，除了摆着书，只有两卷竹简被放着﹣﹣皆是关于花鹤鸢的。

一卷是钱华案，一卷是从未有人报案的-﹣花鹤鸢中毒一事。

这个学生，几乎没有让他放心过几次。

即使凌晏如明白，继续查下去暗斋只会不断阻挠，但是，他依旧要查。

藏于律法之外的黑暗，终究会被撕破那薄薄的纸，无处可逃。

花鹤鸢睡不着，打开了窗。朦朦胧胧的夜色多了一层神秘，月光给蓝楹花镀上了﹣层银光。之前星河的那朵蓝蔷薇快要谢了，可是花鹤鸢不舍得扔掉。

他想起天文课夜观星象，云层变薄，最亮的那几颗，就是北斗星了。

不如就把那朵花给未央先生做一些新奇的东西吧。

花鹤鸢将窗拉下，靠着窗，香炉里传出来的月怜教他调的安魂香，让他的思绪慢慢静下来。

只是他不知道，有一个少年彻夜难眠。

季元启站在了一座祭祀园台之下，一层接一层的台阶皆是通往最顶端的圆台，上面的是人是神季元启分不清楚。

那人身上似乎在散发出柔和的光彩，季元启一怔。

这个人的身影他不会认错，分明就是花鹤鸢！

花鹤鸢着这一袭金银相间的华服，只是右手衣袖似乎染上了什么，不是金色。面上神色看不真切。

季元启一步一步的登上台阶，离花鹤鸢越近，他便看得越清楚。眼前人似乎什么都变了，只有那蓝紫色的眸子未变，依旧是原貌。面无喜怒之色，只是稍稍垂眸看向苦苦登阶的季元启，一言不发。

"鹤鸢！"他喊了一声，没有回答。

花鹤鸢的眼里甚至于没有一丝波澜。

季元启又登了几阶，终于是看清了究竟是什么将花鹤鸢的衣袖染脏﹣﹣那分明是血！

他瞳孔猛然一缩，不顾一切的向上冲，有一次险些跌倒："鹤鸢！！你的手！"

终于登到了顶层，季元启冲上前去，一把抱住花鹤鸢，拉着他的手："你怎

"我知道，你在骗我。

花鹤鸢终于开口了，季元启浑身一阵，强作镇定，笑着说："瞎说什么？我不会骗你的。"

"季元启，自欺欺人很没意思，真的很没意思。"花鹤鸢狠狠地甩开季元启拉着他的手，将季元启推开。

季元启往后踉跄几步，看着花鹤鸢的眼中只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他声音带了几分颤抖： "鹤鸢，别闹，我不骗你了好不好？"

他伸出手去，小心翼翼的，指尖都在颤抖，却一碰到花鹤鸢，那人就瞬间化作飞灰散去了。

"鹤鸢！!"

季元启骤然睁眼，连连深呼吸几次，让自己急促跳动的心脏平静下来，抬手一抹自己的额头，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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