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很多张好人卡,发卡者才不会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她们只会说“我没时间”、“我不爱看电影”、“最近没空”这类表示果断拒绝的句子。
“佳儿,你平时化妆吗?”陈博佳金想起了上周在八角村发生的事。
黄美佳摇摇头,用纯真的素颜不解地望着他。
“没什么,这个五一节有大片上映。”陈博佳金适时岔开了话题。
黄美佳起码有十年没进过电影院了,上一次进电影院的记忆发生在小学,每到暑假就会收到学校发放的六张观影券(其实强行收了10元钱),平安市只有一家电影院——人民电影院观影,电影院只有一个厅。循环播放一些公映许多年的电影,那时候的电影似乎没有档期的说法,即使是全国确定了上映时间的大片,比如《英雄》、《天下无贼》等,轮到平安市人民电影院也得等到两三个月后去了。
在黄美佳13岁那年,也就是2015年,平安市的地产大佬永飞集团开办了自己的商业电影院线,相较于绵阳市第一家商业院线开业早了整整6年,新片终于不用等盗版vcd都可以租到的时候才开始放映。不过这跟黄美佳没什么关系,初中二年级的她连零花钱都是一分掰开两分花,哪里买得起二十元一张的电影票呢?
而中产阶级出身的陈博佳金,虽然初中就读于寄宿制学校,但周末和寒暑假还是可以痛痛快快泡在电影院大半天。所以这个悠久的兴趣爱好让他很容易一上来就请女孩看电影,女孩还以为是这男孩想约会。
事实上他很大程度上都是抱着一种“我觉得电影很有趣,所以跟你分享下”的心态。
天气开始炎热起来,黄美佳穿着一件稍稍有一点点v领斜肩短袖上衣,陈博佳金注意到美佳的颈下靠近胸口位置有2枚红色的印记,颜色淡红,像是新伤,因为位置敏感,他也不好开口询问。
其实黄美佳今天在穿衣服的时候特别注意过,李珊珊给她胸上留下的淤青还在隐隐作痛,出门前特意照了照镜子。平视的话是看不见的,陈博佳金是坐在车上低头才发现,同时也看见的黄美佳隐隐约约胸形轮廓。
挺平凡的,若跟林若梦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陈博佳金有些心不在焉。
要不是五一假期回家的契机,陈博佳金或许还真找不到跟黄美佳见面理由。
他们一同下车,陈博佳金执意帮黄美佳付了60元车费。
“梅园茶楼”就在街市花园步附近的商务区,她小时候常听外婆说,母亲曾在这里面短暂工作过,那时候还不叫“梅园茶楼”这个名字,好像是叫做“花园茶楼”。当时楼下还有一家帐篷火锅店,那个年代刚流行起重庆麻辣火锅,大家也不坐屋里,用红布在空地上围成个帐篷,就可以就地宴饮。
陈博佳金跟黄美佳在自己家门口分手,他指了指身旁那栋竣工于1997年通体被白瓷砖覆盖的8层居民楼,楼顶矗立着酷似北京天坛一样的金色的琉璃瓦的仿古建筑。
“有空来玩”陈博佳金想了想这话,但是他没说。他突然意识到一件很不好的事,黄美佳胸口那鲜红的印记,会不会是草莓印?
黄美佳本想趁着“五一”长假跟着刘巨儒摆摊赚些生活费,可是她必须要回老家,因为父亲手里有一份兼顾人生意外伤害的分红理财险保单,上面规定被保险人黄美佳年满19周岁后持有效身份证件可以领取一笔“助学金”。她不知道父亲什么时候给她买过这样一份理财保险,因为父亲平常几乎不跟她交流,唯独有事才打电话。
刚上小学的时候,父亲周末还会带着她去公园玩,甚至会把她带回家——那个陌生阿姨和脾气古怪的姐姐的家里。一开始,阿姨对她还不错,但是时间一长就翻脸不认人,她嫌弃黄美佳这么大还害怕一个人睡,她鄙夷地把黄美佳尿过的床单扔进波轮洗衣机里,她讨厌黄美佳总是不停地缠着自己老公。
她对刚过完6岁生日的黄美佳说:“你应该一个人玩,缠着大人是长不大的,你得了种叫做‘恋父癖’病,最好去看看心理医生。”听阿姨这么说之后,黄美佳害怕了,她虽然听不懂什么是“恋父癖”,但总归知道“病”是一个很不好的词,因为生病就意味着打针吃药。
她知道阿姨不想她跟爸爸一起玩,她也不想跟那个突然冒出来姐姐玩,因为姐姐老是捉弄她,姐姐也说她有病,说这不叫欺负她,叫给她治病。
打那以后,她开始慢得沉默,变得不爱说话、不爱笑,总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好像真的病人那样。阿姨和爸爸就更不喜欢她了。
她小小的脑袋里清楚得很,爸爸喜欢阿姨,但阿姨不喜欢自己。她有一次趁阿姨不在家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