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徵,夜里私闯寒羽房间,是你不对,道歉"
"哥,我为什么给一个外人道歉"
宫尚角看了他一眼,后者从这一眼中读懂了不容置喙的态度,瞥了一眼宫寒羽,不情不愿的垂眸轻嗤一声
"抱歉,我莽撞了"
宫寒羽心里憋着笑,几乎能听见宫远徵气的首磨牙的动静,抿唇低下头十分大气温婉
"无妨,我也知道这毒花,远徵兄长养了许久,丢了自然是心急,我也"
宫寒羽话还没说完,正嘚瑟着飙戏之时,宫尚角又发话了,将宫寒羽后半句话硬生生卡了回去
"事情不讲明,自家人偏偏闹本可以避免的矛盾,你也有错"
此话一出,宫尚角身后的宫远徵笑容格外放肆,嘲讽阴冷气十足,他望向宫寒羽的神色都带着挑衅和满足,宫寒羽勾了勾唇角
宫远徵,心性真是够幼稚的
"角哥哥教训的是,自家人,我本该和徵公子说清楚,免得这些不必要的纷争,惊动了羽宫和老执刃,还以为小辈不懂事"
宫远徵咬了咬牙,瞪向宫寒羽
角哥哥?她凭什么这么喊,兄长还应下了
"天色不早了,远徵,赶快回去歇息吧"
"好的,哥"
宫寒羽笑眯眯的对上宫尚角的目光,扬起笑脸道
"我新沏了茶,二位兄长不留下用茶?"
"虽知你手艺在宫门中出类拔萃,但是入夜不宜多饮,若是喝了你的茶,怕是要天亮才能睡下,你歇着吧,我们走了"
宫远徵回头冷嗖嗖的看了一眼宫寒羽,冲房间内的侍卫摆摆手,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出于心中不快,宫远徵恶狠狠的回了宫寒羽一句
"泡你的茶吧"
宫寒羽躬身同宫尚角行了一礼,听见房门关上的声音,面上和煦的笑容瞬间变了样子,尚清透过门孔往外瞧去
"二小姐,那人"
宫寒羽神色清淡的往墙壁放着烛台的方向看去,她吹灭拉住,只留墙角的一盏烛台,抬脚往墙壁方向走去,尚清伸手拉了她一把
"我来,当心伤着自己"
尚清抬手摸索着一处墙壁,抬手一按,墙壁拉扯着丝线,机关牵动着墙壁拉开,露出一个狭窄的空间密室
密室中一个被下了药的黑衣女子,女子一身夜行衣,身子瘫软在地上,额头细密的汗珠像是在隐忍着什么痛苦一般
"无峰之人,要不要知会羽宫和执刃"
"她的体质特殊,送去羽宫无非就是杀了,也就宫远徵能研究出点东西,但是我不能便宜了他,先留在尚三阁,中了药她跑不了"
宫寒羽蹲下身,将手中灯盏靠近女子,女子面容憔悴惨白,被晃的通红
"天地玄黄,魑魅魍魉,你,怕是个魑阶吧"
"尚角公子一向敏锐,他没察觉到这女刺客,也是因为这机关的用处"
"所以,多亏了尚家的机关术,不然,以角哥哥的敏锐,肯定会发现我藏了刺客,若是被弄走,我就没办法玩了"
宫寒羽提着灯笼靠近那女刺客,眼底的冷意含笑,让人有种骇然的冷气,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要做什么?"
"她是用名贵的东夏草药养起来的药人,她的血能养活药园里难养的药草,不可多得,等将她的血放干净,再将她交出去,你觉得,怎么样?"
"失血而死,此法过于恶毒"
宫寒羽轻笑一声,明媚张扬的瞳孔中透着几分不明的冷色,她侧眸看向尚清,低垂下眉眼,明艳的五官十分动人
"恶毒?尚清,你可听过,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她是无峰的人"
"无峰之人,也未必都存害人之心"
宫寒羽嗤笑一声,像是听了什么笑话
"宫二小姐"
门外的绿玉侍卫茗尹轻敲了敲门,宫寒羽走到门边将门打开,身形高大的侍卫立在门口
"二小姐,尚公子"
"怎么了?"
"宫大小姐让人送来了些东西"
茗尹将盛着硝石火药的箱子递过来,宫寒羽淡淡扫了一眼,抬了抬手
"拿去库房"
"是"
"对了"
宫寒羽又出声将人给唤住
"明日是选新娘的日子,无峰之人定会派人刺客寻人,你警惕些那些新娘,若是有什么异样,随时告诉我"
茗尹应了一声,转身领命离开,宫寒羽眉眼清冷,目光落在身后低眉顺眼的尚清身上,神色凌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