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肯定没有和我说实话。
最起码,没有说她和那个纸人鬼之间的关系。
还有一点,她说张永德一家子讹医院,甚至还因此,让张永德的亲属,被关进了看守所。
现在看来,张永德要是没有极大的怨气,是绝无可能化作那般强大的厉鬼,连害数条人命的。
杀人偿命。
鬼也一样。
鬼害人,只可能是有人欠了它的命债,要不然,它断无可能无缘无故的杀人。
所以,她肯定还有什么话,没有对我如实的说。
她蠕动了一下嘴唇,想要说,却又忍住口。
我见状,站起来,与她作别:“好了,我回去了。”
“慢着!”
见我要离开,她终于急了:“别!我说!”
“好,你说吧。”我居高临下看着她,没有继续和她谈论的意思。
她只要有一句隐瞒,我转身就走。
毕竟这事情,我没必要、也没义务去帮她。
“你首先得保证,这事情,你不泄露出去!这事情,涉及到医院的一个秘密。”她说。
我见她还叽叽歪歪的,也懒得理她了,站起来,打开门,转身欲出去。
这时候,她终于急了,在性命攸关的面前,天大的秘密,也就那样了。
一个箭步,她来到我的身边,伸手抓住我的胳膊:“是这样的!当初的那件事情,确实是医院的过错,医院里面,出了医疗事故!
当时的主治医生,为了规避责任,这才上报为概率性事件的!”
是这样的么?
果然。
我对于医院的那一套,并不是很懂,但也能够隐约明白,只怕是那些医生护士什么的,都怕承担责任,这才把锅,推到了病人的身上。
“那就没办法了。”我一听,摇了摇头:“冤有头,债有主,这事情,既然确实是你们医院的过错,而且还把别人的家人,送到了看守所里,那被鬼找上,也是没办法的。”
说完,我转身就要走。
“我知道是医院的不对,可这事情,与我无关啊!”她几乎快哭出来了:“我去年才调来这个医院的,那事情,发生在好几年前,我也是前几天,才听说的。”
也是。
她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以她的年龄,确实不可能参与当时张永德的那件事情。
那这就奇怪了。
她既然和这件事情无关,那纸人鬼,又是怎么找到她的?
如果她和纸人鬼无缘无故的话,纸人鬼根本就不可能追到她的家里去,即便是她和纸人鬼有过接触也一样——就好比我,来来回回的,移动了纸人鬼好几次,那纸人鬼还不是没有找上我。
这么一想,我决定不再理会这个护士——和一个满口谎言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所以,我直接伸手,拿开她的胳膊,踏出门去。
见我离开,她终于彻底崩溃了,直接用哭腔喊道:“我说,我什么都告诉你!求求你,别走,救救我!救救我!”
我扭转身,看着她:“你要说什么?”
“张永德的女儿,在几天前,曾经来过我们医院一趟。”
她哽咽着,解释:“她是来拿张永德的尸检报告,我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张永德的这件事情的。但当时,领导发话,让我不能给她尸检报告,我就找个理由,把她赶走了。”
怪不得她会陷入这件事情里。
如果按照她的说法,她没有给张永德女儿尸检报告,还把她赶出了医院,和这件事情,确实产生了因果关系。
不过,从道理上来说,她这种做法,虽然有错,却罪不至死。
我叹了口气,看着她:“你想要救自己的话,那就去医院,把张永德的尸检报告拿出来,交给他女儿。”
“可那是医院的机密,我如果拿出来给她了,那我,肯定会被医院开除的!”
她摇头不已:“不但这样,医院也会出大事!而且这笔帐,到时候追究下来,肯定要算到我的头上,说不定,我还会坐牢!”
我忍不住了,感觉眼前这女孩,实在太过自私,但仔细想想,人都是自私的。
她只想到,她会为这件事情负责任,她没想过,当初张永德的家人,被医院污蔑,甚至关进看守所的时候。
我平静的看着他:“那就看你了,对于你来说,你愿意死在鬼的手中好,还是愿意为此承担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