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母去世
出了电梯,跑过一个拐弯,看见了手术室的绿灯亮起,蒋蔓生紧急的刹住,身子稳不住的想要往前倒去。
停住了脚步,除了看见了手术室的灯牌外,他还看见了一个中年男人,穿着老旧的衬衫,一条黑色的西装裤,衣角扎进裤子里,此时他双手插腰,正对着手术室的大门。
“爸?”蒋蔓生看着背影迟疑的喊道。
中年男人转身,蒋蔓生看见了他红通的双眼,蒋蔓生又喊了一声:“爸,妈妈怎么样了?”
“刚进去。”蒋春景声音有些哽咽,但在孩子面前还是忍住了眼泪,但是没有忍住颤动的嘴角。
蒋蔓生抚住蒋春景的双臂,视线看向亮着的灯牌,然后带着蒋春景坐到了冰冷的板凳上,蒋蔓生坐在他的旁边,之后他听见身边传来低语,一回头,就看见蒋春景闭着双眼,双手抱拳放在鼻尖下,嘴中还小声的念念有词。
蒋蔓生抚上父亲的背,以作安慰,但是此时自己心中更是没底,在等待手术完成的时间中,每隔几秒就会看向手术室门口。
他攥紧了拳头,只感觉到一阵寒冷侵体,转头问道身边的父亲:“车祸是怎么回事?”
蒋春景嘴唇蠕动着,声音依旧哽咽嘶哑:“货车司机酒驾。”
“酒驾?”蒋蔓生不可相信的看着父亲,“现在不是管酒驾管的很严格吗?怎么还会有人酒驾?”
蒋春景摇摇头,之后就没有再回答儿子的问题,蒋蔓生也不再追问,只是加多了看向手术室门口的次数。
等穿着绿衣的医生出来时,蒋蔓生如同箭离弦一样,冲到了医生的面前,询问道:“医生,我妈怎么样?”
医生取下口罩,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满遗憾:“抱歉,我们全体医护人员已经尽力,尽快安排后事吧。”
脑中如同被轰炸一般,泪水流过脸颊,蒋蔓生嘴角不禁颤抖着,心中的气上不去也下不来,他不知道是怎样办理的手续,也听不清医生跟父亲怎么说的,他的视线被眼泪充满,脑子剥夺了耳朵的感官,直到见到蒋母躺在铁板上。
如他最初离开这个世界的样子,一张白布披在身上,蒋蔓生挪步走上前,当手放在白布上时,心中更加忐忑,已经干涸的泪水此时却像是洪水来临般。
一点点揭开不得不得面对的事实,他触碰到了冰冷的身体,“妈妈...”他对着面前毫无生息的人叫道,声音小如蚊蝇。
“妈妈。”没有听见回应,他又喊了一声,哽在心中的一口气在得不到回应时被彻底放出,蒋蔓生崩溃埋着脸到蒋母的身边,哭声不绝于耳。
之后两父子将蒋母带回家,蒋蔓生坐在后座上无神的看向窗外,此时他的心中十分平静,或许想到了或许母亲可以活过来的方式。
“葬礼什么时候办?”蒋蔓生看着窗外的风景沈声问道。
蒋春景开着车,应道:“可能三天后吧。”
“咱们不办葬礼。”说出这句话,蒋蔓生知道父亲可能会不理解,但是想到列车的存在,心中也可以稍作安慰。
果不其然的,蒋春景表示出了相当的不理解,甚至认为儿子是还在悲伤中,不希望母亲这么快的入土。
“我和你是一样的感受儿子,我也不希望妈妈离开,但是没有办法。”蒋春景深吸一口气然后徐徐吐出,整理情绪,对蒋蔓生宽解道。
蒋蔓生看着窗外略过的风景,身心俱惫已经不允许他再多对父亲进行解释,所以他决定之后用行动阻止蒋母的下葬,阻止父亲将消息传出。
到达家门口后,蒋春景将蒋母背下了汽车,蒋蔓生收到了万景从的电话。
蒋蔓生接下电话,略带鼻音的问道:“怎么了?”
“最新消息,我们正在侦办的这件案子,里面的自杀者几乎都是与列车有关的人,他们均留有遗书,里面说出了列车的存在。”万景从的声音有些气喘吁吁,电话那头还有不断的汽车鸣笛声。
听完他带来的消息,蒋蔓生在心中深叹一口气,回道:“我知道了。”
“你没事吧?”万景从还是听出了他的不对劲,小心翼翼的询问道,“我听柏文泊说你不在医院了,是有什么突发状况吗?”
“嗯,我妈出车祸了,抢救无效。”蒋蔓生说这几句话时心中还是会有酸涩,但是已经哭不出来了。
此言一出,电话那头也不再说话,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蒋蔓生倒是先开口:“没事,还有列车,她会救妈妈。”
种种安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