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絮被动地搂着沈如珩,她甚至感受到怀里的人在微微颤抖着。
她看向桌上那壶早已凉掉的茶。
又想起前些日子花姜跟她讲的沈如珩小时候的事情。
她按住沈如珩的肩,“你是不是不能碰烫的东西?”
良久,怀里的人闷闷地嗯了一声。
贺兰絮心都要碎了。
沈如珩小时候被丢进锅里,差点都煮熟了。
她怎么就没看出他不喝热茶是因为那件事!
贺兰絮搂着怀中的人,心中生出许多愧疚。
两次,她喂了他两次热茶。
被人拥着,怀里的人像是有了安全感,慢慢地又睡了过去。
贺兰絮下半夜却一直没合眼。
拍着沈如珩的背,在他每每一有要入梦的征兆时就轻声哼几句歌。
直到天亮。
沈如珩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被阳光照醒。
他心里一惊,猛地坐起身来。
“怎么了?”贺兰絮吓了一跳,嗓音略显惊慌。
“朕,睡了一夜?”他定定地看着贺兰絮,不确定地问。
他记得他做梦了,又是那个可怕的梦。
但是这个梦里,有个人抱住了他,让他别怕。
还在他颤抖的时候为他顺气,给他唱歌。
这是他睡得最安稳的一夜。
“昨夜你梦魇了,我见你睡不好,给你哼了一夜的曲子,可累死了。”贺兰絮见他无事,松了口气,又恢复了平日里懒懒散散的样子。
怎么会呢?她与自己可是站在绝对相反的立场上。
自己怎么可能在她的怀里安安稳稳地睡了一夜?
贺兰絮皮肤白,熬了一夜,此刻眼下青黑一片。
沈如珩即便不想承认,此刻也必须承认。
他心头一阵燥热,“你再睡会吧,朕先去议事阁。”
说着,他脸颊泛红,慌不择路地从床上下来,简单的梳洗过后就离开了。
贺兰絮觉得好笑,但实在困,就又躺下睡了。
再起来时,听宫人说沈如珩已经出宫了。
“出宫?”怎么又出宫了?
花姜收拾着一堆的松红梅花瓣,说道“好像是公主不见了。”
……
沈长欢骑了一夜的马,终于来到侍卫说的那个村庄。
她随手拦住个村民,“你认识顾晏行吗?”
那妇人一愣,摇头“没这人。”
沈长欢不放弃,沿着这村子挨家挨户地问。
“你认得顾晏行吗?”
“不认识。”
“……”
“没这人。”
沈长欢继续往村子里走。
“哎,姑娘,你找人?”忽然一个男子拦住她。
沈长欢点头“你认识顾晏行吗?”
“顾……顾,认识啊。”男人咧开嘴笑“当然认识,早上还跟我喝酒呢。”
沈长欢眼中的希望灭掉,“顾晏行不会喝酒。”
男子脸上的笑容蓦然变得猥琐,“男人哪有不喝酒的,一喝酒,二找妞,不会这两样,还算个男人吗?”
嬉笑着,他将手伸向沈长欢。
“别碰我!”沈长欢一声娇呵,掏出腰间的匕首就朝这人刺去。
男人见她掏出刀,当即脸上的笑也没了,只剩下浓浓的掠夺。
“小丫头长得不错,跟爷回去吧!哈哈哈!”
他一把抢过沈长欢手中的刀,三两下就把人钳制在怀里。
“放开我!”沈长欢哪里见过这样不讲理的人,“我皇兄不会放过你的!顾晏行也不会放过你!”
“等他们找来再说吧!”
沈长欢被扛了起来。
忽然,男人一声痛呼,将沈长欢丢在地上,捂着眼睛叫了起来,“是谁?奶奶的,玩阴的?”
他大叫“出来!老子打死你!”
沈长欢在地上打了个滚,然后被人拎了起来。
“姑娘,你没事吧?”这人拎着她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沈长欢在听到这人的声音的瞬间人就怔住了。
这声音……
她眼睛蓦地就红了。
沈长欢回过头,“顾哥哥?”
顾晏行神情微变,他动了动嘴,疑惑道“我们认识?”
一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