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姜栖下了班后特意去造型店打理了一番,随后直接驱车去了晏家。
姜栖一路按着导航开到了军区大院,老远就瞧见在一辆黑车旁边倚着一个双臂环胸的男人。
看那挺拔健硕的身形就知道是晏鹤庭。
姜栖把车停在晏鹤庭的车旁,下了车就往副驾走。
晏鹤庭跟着她走了过去,才发现副驾驶座上放了一大堆东西,她正弯腰往外搬。
“你带礼物来了?”他似乎有些意外,但还是一件一件接过姜栖拿出来的东西。
姜栖瞥了他一眼,淡声说:“我还不至于这么不知礼数,你去医院看望我外公外婆的时候不也带了不少东西。”
“我不是这个意思。”晏鹤庭顿了顿。
姜栖心中有个猜想:“你该不会是替我准备了吧?”
晏鹤庭没说话,只是撇眸往自己车的后备箱上看了一眼。
“……没有。”
闻言,姜栖弯了弯唇角,再转头看他的时候已经敛去了笑意,盯着他的眼睛,也不开口。
过不多久,晏鹤庭耸耸肩膀,败下阵来,“是准备了。”
姜栖挑了挑眉,故意逗他,“怕我买给你家人的东西给你丢脸?还是不相信我,怕我买的东西不合他们心意?”
“都不是。”晏鹤庭语气笃定,“只是想帮你省省事。”
“晏鹤庭,坦白说,领证之前我确实只是想和你当炮友而已,但是我们已经领证了。”
“就不仅仅是‘我和你’这样简简单单的关系了,还包含着两家人和两家人之间的关系,所以……”
姜栖看着晏鹤庭的眼睛,用轻松的语气说着很郑重的话:“你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
“你对我外公外婆很好很尊敬,我对你的家人用心也是应该的。”
姜栖的原则之一就是真心换真心。
别人如何对待她,她就如何对待别人。
她垂眸看着那些被晏鹤庭拎在手里的礼物,“这些礼物我买之前有问过我外公外婆,算是他们帮着我一起选的。”
她说着,伸手去分担晏鹤庭双手拎着的东西,却被他一闪身躲了过去。
“你的手是要用来搞研究的,我手糙,以后这些都归我。”
说罢,他转身就往里走。
姜栖锁上门,快步跟上他,还是从他手里拿过了一样东西,“手糙怎么了,都是保家卫国留下的痕迹。”
姜栖和他并肩走着,像是闲聊一般,“说起来,我小时候对军人、警察、消防员、医生这类职业的人特别有好感,现在和你这个退役军人领了证,心里还真有点奇妙的感觉。”
她顿了顿,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晏鹤庭,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晏鹤庭对上她亮晶晶的眸子,喉结上下滑动着,“嗯。”
“你是因为什么才退役的?”
这个问题似乎在晏鹤庭的预料之外,他神色明显一怔,脚下的步伐也慢了半拍。
过了几秒钟,他张了张唇正要回答,一道声音插进来打断了他:
“鹤庭回来了啊,哟,几年不见,个头蹿这么高了。”
迎面走来了一个老者,是晏关朗的老战友,现在也是邻居。
晏鹤庭称呼了他一声,颔首回应。
老者说着着急回家吃饭,只是多看了姜栖两眼,别的没再多问,直接离开了。
虽只是一个小插曲,但也打断了刚才的氛围。
姜栖看得出晏鹤庭不太愿意开口,便给他个台阶下,看向前方问:
“那儿是你家吗?”
晏鹤庭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点点头。
“门口的,是叔叔阿姨?”姜栖一时之间还改不了这个口。
“嗯。”
站在门口的那对中年夫妻自然是晏鹤庭的父母晏海和路鸢。
见两人走近,路鸢笑着迎了上去,视线一直是落在姜栖身上的,“栖栖你好,我是鹤庭的妈妈。”
“这是他爸爸。”
看着面前这对笑容满面的中年夫妇,姜栖的大脑短暂宕机了几秒,那两声称呼卡在喉间怎么也发不出声来。
姜栖从出生开始就没见过自己的母亲,更别提有机会叫一声“妈妈”了。
而赵怀鸣又是那副德行,小时候还不懂事会叫声“爸爸”,五六岁的时候就没再叫过。
晏鹤庭在一旁及时打了圆场,“妈,天